2023年12月29日上午10时，浙江大学哲学名家讲坛第五讲“大乘佛教之起源及其本质（On the Origin and Nature of the Mahayana）”在浙江大学紫金港校区成均苑四幢311室顺利举办。本次讲坛由浙江大学哲学学院和浙江大学佛教文化研究中心主办。讲坛邀请到了比利时根特大学东方语言与文化系教授巴德胜（Bart Dessein）为主讲嘉宾，浙江大学哲学学院副教授张家成老师担任主持。浙江大学哲学学院李明书老师、上海大学哲学系盛宁老师以及四十余位员工在现场聆听了讲座。

讲座以探讨“大乘佛教之起源及其本质”为核心，巴教授认为探索大乘佛教的起源、梳理其本身具备的特点及与小乘佛教的区别等一系列问题，到目前为止学界仍然存在一些未知的领域与巨大的讨论空间。因此，为考镜源流，他首先从佛教史入手并进行文献梳理。他认为目前能见到的、几乎所有关于佛教诸派起源的历史文献，都主张在释迦牟尼佛灭度100年或110年后，第一次部派分裂是从上座部（Sthaviravādins）分出了大众部（Mahāsāṃghika），但关于造成这次分裂的原因则并未形成一致的看法。

巴德胜教授罗列了北传佛教与南传佛教就分裂一事的不同成因。其中，北传佛教的文献认为是“大天五事”造成了此次分裂，而南传佛教则认为真正的原因是与僧众行为懈怠相关的“十事”。他强调，通过对大众部系中的多闻部及其围绕佛陀所作的相关诠释的种种考察，非常有助于探讨关于造成第一分裂之原因的不同看法。

其次，巴教授认为，大乘佛教事实上与大众部密切相关，甚至可以追溯之为大乘佛教的开始。在佛灭度后的第二个200年里，从大众部内部又分裂出了三个学派。此时就大、小乘的争论，一直没有平息。追随小乘的弟子只相信三藏，因为他们认为那是佛陀曾经亲口宣说的、而非人造。但是从逻辑分析上看，释迦牟尼也许没有亲口述说大乘佛教的内容，但是相信大乘的人们，仍然认为佛陀宣说的教义逐渐发展出了真谛与世俗谛，因此大乘佛法就是释迦自己亲口说的，这又与哲学上的讨论、与阿毗檀学的发展密切相关。此外，如果认定大众部是大乘佛教发生的唯一来源，那么其应当出于南传佛教而非北传佛教。

最后，巴教授总结道，根据《异部宗轮论》《十八部论》《部执异论》等经典，Ekavyavahārika、Lokkotaravādin等都认为佛法具有超越性，这就是真、俗二谛之间最重要的区别。Mahādeva反对当时罗汉即佛的观点，他们认为罗汉能够进入涅槃境界，即拥有最高的成就等同于佛。然而在他看来，罗汉并非最后的阶段（菩萨十地之第六地为罗汉），菩萨才是大乘佛教的终极目的，是成就的最终果位。而且在说一切有部中，阿毗檀佛经中仍然认为罗汉的行为是有“退回的”（falling back），仍然将其判属于小乘。进一步说，菩萨因其本身具有超越性，因此可以出生在六道之中的任何一道，帮助众生成就，因此大乘佛教发展出菩萨大慈大悲的精神，这在后来的佛教发展中，使佛、菩萨具有更多的宗教神圣性。总而言之，大、小乘佛教在经典中很容易辨认出来，因为小乘认为只有一位菩萨，文本上更偏重于口语化表达，认为口头相传的传承更重要；而大乘论典中可能描绘了五百位菩萨的场景（D. McMahan, “Orality, Writing and Authority in South Asian Buddhism: Visionary Literature and the Struggle for Legitimacy in the Mahāyāna”），并加入了后来弟子们对佛说新的理解，具有哲学与宗教意义上的两重发展。

巴教授在交流环节中，就现场同学提问的罗汉辟支佛与本师释迦佛的区别进行了耐心地讲解。讲座在张家成老师的致谢与大家的掌声中圆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