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6月14日,“维特根斯坦与分析哲学”系列讲座在浙江大学紫金港校区成均苑4幢哲学学院311室顺利举行。
第一场讲座“塞拉斯对维特根斯坦图像论的阐释与发展”由南开大学哲学院的李国山教授主讲,浙江大学哲学学院楼巍教授主持。
李国山教授指出,塞拉斯在20世纪50年代开始系统性地关注《逻辑哲学论》,受到逻辑实证主义的影响,他认为其中核心观点“语言图像论”存在内在缺陷,并由此主张放弃事实本体论,重新回到传统的事物本体论。维特根斯坦主张的事实本体论认为事物必须首先构成事实,只有经由事实的中介才成为世界的一部分,语言图像论正是在这一框架背景中得以产生。塞拉斯的分析围绕“一元原子事实”(指仅由一个对象构成的事实)展开点明了维特根斯坦哲学中的含糊之处:维特根斯坦承认存在一元原子事实,但这一立场的困难在于不能解释“单个对象也能够构成原子事实”。这一问题对应到语言层面体现为“仅用名称何以构成原子命题”的问题,对此,塞拉斯虚构了一种不存在任何谓词的“乔布利语(Jumblese)”,并构造了“完美刻画者神话”以试图表明上述可能性。在此基础上,塞拉斯尝试论证维特根斯坦的事实本体论应当被放弃,同时也对维特根斯坦的语言图像论进行了建设性的拓展。
第二场讲座“语言的界限和思想的边界”由山西大学哲学学院的江怡教授主讲,浙江大学哲学学院陈亚军教授主持。
江怡教授以“界限”和“边界”两个概念的辨析作为引入,阐明了“界限”的可突破性与“边界”的不可逾越性。江怡教授根据“界限”与“边界”两个概念分析了维特根斯坦的思想:可说和不可说之物所“划定”的是语言的“界限”,语言只能表达有逻辑的东西,但尽管界限之外的东西我们无法言说出口,我们仍然可以通过“显示”的方式将其传达出来;语言的界限是基于我们对于整体的把握而在整体内部“划定”出来的。而可思与不可思之间的则是边界,边界是直接“给定”出来的,边界之外的东西既无法言说也无法“显示”;不可思的外界是由界内可思的东西规定出来的,作为导引我们不断扩展可思领域的理念。此外,江怡教授根据上述讨论重构了整个西方哲学史——柏拉图、亚里士多德、笛卡尔、康德、维特根斯坦的哲学思想都是在为人类的思想划定边界。
第三场讲座“维特根斯坦中后期哲学的‘人类学’立场”由西北大学哲学学院的张学广教授主讲,浙江大学哲学学院楼巍教授主持。
张学广教授介绍了斯拉法在人类学方法上对维特根斯坦思想的全局性影响。早期维特根斯坦将语言作为具有固定语法规则的演算系统,语言最基本的构成单位是句子;后期维特根斯坦则强调语言与自然、社会有着密切的关系,语言生活有着漫长的生成历史,这些思想集中体现在维特根斯坦在《哲学研究》中所提出的三个核心概念——语言游戏、生活形式、家族相似性。张学广教授认为,维特根斯坦之所以产生上述思想转变,一方面可能是受到人类学在20世纪30年代迅速发展而产生的广泛思想影响,另一方面也可以能经由斯拉法、葛兰西而间接受益于马克思。在讲座后半段,张学广教授分别通过对私人语言的批评、心理学哲学以及数学哲学三个方面示例了维特根斯坦后期思想中蕴涵的“人类学”因素:私人语言论证表明哪怕是我们的感觉语词也是社会性的。心理学哲学的方法区分了主体的、进行直接报道的“我”和客体的、进行回忆和审查等活动的“我”,并由此确定了第一人称现在时话语的优先性;维特根斯坦也从语言游戏的角度来看待数学,批评了逻辑主义、形式主义、直觉主义中的基础主义弊病。
最后,在同学们的热烈掌声与意犹未尽的讨论中,本次“维特根斯坦与分析哲学”系列讲座圆满结束。
供稿/摄影:陈泽瑜